04. 阿貝爾
【那一年】
少年蹲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悉心地擦拭練習用劍上沾染的汙痕,自額上滲出的汗水沿著臉頰滑下,滴在剛被擦乾淨的劍身上,水珠上映照窗外被渲染成一片橙紅的天空,晶透一如琥珀。 「好熱……。」阿貝爾抹去滴在劍上的汗珠、順手擦去臉上的汗水,由於天氣炎熱的關係,每日例行的劍術練習結束後,身體一直降不下溫度,裸身上的汗水先前已經擦乾過了,現在又沁上一層薄薄的汗水。 連日的高溫讓原本就已經很困難的訓練變得更加艱辛,光是站在毒辣的太陽下就已足夠消磨體力,更別說是要在這種天氣裡跑步、練劍,然而阿貝爾卻毫無偷懶放自己一天假的念頭,這並非是因為父親在劍術方面的嚴格教導,而是一種習慣、一種使命,一種早在出生之時就已被決定的宿命。 阿貝爾伸伸懶腰,把擦得閃亮的劍擱在腳邊,摺疊抹布的時候他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手足的腳步聲,這小鬼總愛從背後偷襲他的兄長,還以為自己從來沒有被預先發現,殊不知其實阿貝爾每次都是假裝沒發現而已。 不過,這次倒是有個「驚喜」。 「唔!」 一時間阿貝爾還無法反應過來那貼上脖子的觸感到底是什麼東西,遠低於室溫的物體迅速吸去周圍的溫度,觸及的皮膚傳來刺痛與搔癢感,他不禁打了個顫。 「尼可拉斯!」阿貝爾轉身,用力朝身後人的頭上敲了一記。 「好痛!」尼可拉斯皺眉,卻開心地笑起來,「嘿嘿,哥哥這次總算被嚇到了吧!」 「我早就發現你偷溜進來啦。」 「但你還是被嚇到啦!」尼可拉斯更開心地笑著,伸出一隻手,把手上莓紅色的冰棒遞給阿貝爾,「喏,老媽做的。」 阿貝爾接過那支已經在滴水的冰棒,舔掉上面的水珠,大口咬下後,冰涼的快感與酸甜的味道讓整個人都涼了下來,母親以各種莓果打汁、冷凍製成的冰棒向來是道恩贊多兄弟夏天最愛的甜點。 「哥哥,我也要吃。」 「你剛剛沒吃嗎?」 「有啊,已經吃了一支了,可是看你吃我也想再吃嘛。」 「真是……受不了你耶。」面對弟弟撒嬌的行為,阿貝爾無奈地笑著,把手中的甜點送到弟弟面前、讓他咬一口。 那時的他們不會知道,這樣平凡的幸福有多麼地可貴。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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