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瑪格莉特
【那個午後】
那是一個寧靜的午後。 和風輕拂,金黃色的陽光傾灑滿地,沐浴其中的藍髮女子好像亦因而臉部線條顯得格外柔和。 「嚓。」自動機械在預定時間送上下午茶,把茶具和類似英式下午茶會用上的架子放到茶几上。 「下午茶時間到囉,我們等等再繼續說故事。」女子合起書本擱在茶几的一角,輕撫鼓起的肚子說。呢喃的女聲中有着濃不可化的溫柔。 「我們來看看今天吃什麼?」女子邊說邊拿起甜點架的蓋子,不自覺的開始解說:「最頂層的是馬卡龍,這是一種七彩繽紛、圓形小巧的法式甜品,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很漂亮呢。媽媽以往覺得太甜不喜歡吃,有了你這小傢伙後卻越來越嗜甜啊。」 挑了顆和自己髮色相近的吃,微脆的外層包裹着帶黏的內層,正是烤得恰到剛好的證明;淡淡的檸檬味和茶香在口腔中擴散,讓味道的層次變得豐富:「伯爵紅茶嗎?真不錯呢。」 「嗯怎麼突然動了?你也想嚐嚐嗎?」女子的眼前浮現出了孩子在庭園奔跑,自己在旁邊吃著茶點看著,偶爾幫他擦汗的情景。啊啊,或者是個安靜的孩子?那麼應該會和媽媽一起看書喝茶吧。 想像中,漾溢著和甜膩的馬卡龍一般的幸福溫馨。 「下一層是……蛋白霜?」拿起細叉切出一小份:「這個淡黃色是檸檬撻吧?」 把叉送到嘴邊輕咬下,面層的脆餅和馬卡龍有著相似的外脆內軟,彷彿是上一個甜點的延續,但內裏的口感鬆軟,像吃了朵香脆的白雲。雖然味道同樣偏甜,可是底部的檸檬撻的酸把甜度中和,兩樣分開吃會過甜和過酸的甜品,合起來卻成了完美的組合。 「好啦乖,媽媽吃下去的東西你也能吃到喔,出生後你也能嚐到味道了。」感覺是個活潑的孩子啊。 但……活潑是不錯,可是太好動的話就不能工作時也帶上他,放不下心讓其他人照顧但自己已經累積了一大堆實驗啊。而且,怎麼可能不參與孩子成長的重要時刻呢。如果是為了孩子的話,只好辛苦點了。 為了你,再苦也值得。 酸酸甜甜才是生活,總不可能永遠被甜蜜所包圍。 「咦?這是巧克力蛋糕嗎?」奇怪,過去的下午茶總在彼此間有連繫,甚少會有如此跳躍的出現。輕呷熱茶,用銀叉剖下前端。 「好苦!」味蕾傳達苦澀的瞬間不禁蹙起眉瞇起雙眸。 不是用了高濃度可可的黑巧克力那種帶甘的苦,更像是用了劣質巧克力的。不可能會用上這樣的材料啊? 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並非剛剛在眼前被鍍上金邊的蔥蘢庭園,而是一片無盡的闇黑,讓人感覺宛如處於絕對性、無法探測到光芒的黑暗。 自己最熟悉的黑。 呵呵,居然做了個這樣的夢。明明已經歸於虛無,還如此記掛那段時光嗎? 那段回憶,回不去的記憶。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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