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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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他總會在做出熟悉過分的手勢時躊躇良久。 火星自手心躍出時細微的痛麻感, 火團握於掌中的溫熱, 及揮劍時燙人的劍柄與眩目的烈焰, 全在一秒間湧現。 回憶這些並不會使他痛苦得無法承受,也非不堪回首, 他只是不會去想念。 那些浸於血腥與肉體焦灼氣味的日子。 取得記憶、回到人間後, 選擇開一家甜點店靜靜地度過餘生還算是個優雅的選擇, 儘管和他的過去的形象不太搭。 但,為什麼執意要開一家烤布蕾專賣店就連里斯自己也不甚清楚。 『大概是這輩子都離不開火了吧。』有人問起時他往往如此感嘆。 基於猶豫會使他的工作效率變慢,里斯一開始使用的其實是正規的做法。 加熱、混合、烘烤、冷藏,最後再用噴槍為布蕾染上絢麗的焦糖色。 久而久之,他也擁有了一群忠實的客戶,過上了所期盼的安穩日子。 再平靜無波的生活都難免會有些小小的變數。 比如說在店裡戶限為穿時噴槍內最重要的瓦斯突然沒了, 恰巧儲藏室裡也覓不得任何一罐的蹤跡。 工讀生有事早退,熟客未到,而最近的烹飪用品店在十分鐘車程處。 情急之下,他只得暫時重操舊業。 在有著厚重鐵門的冷藏室進行就沒有人會發現。 這是他原本的設想。 偏偏在這小小的變數中又橫生了更微小的插曲。 手中端了裝著三十六個布蕾小碗之鐵盤的里斯實在很難騰出一隻手將門帶上。 於是,他決定讓門自己慢慢關閉。 然而,有個約莫八歲的小女孩就這麼跑進來並目睹了他所做的。 孩子看見新奇事物的反應千篇一律--奔向家長,興奮地大肆宣揚。 家長自然是不相信『做甜點的老闆哥哥用手變出了火唷。』這樣的無稽之談。 如百貨公司裡時常能見到的光景,母親越反駁,小女孩的眼裡就轉著更多淚水。 大人往往很難拒絕一個臉上已有數道淚痕還不斷抽泣著的孩子, 里斯亦然。 所幸客人們全接受了那是他年輕時學的一點點小魔術之說辭。 奇聞軼事總是傳得特別快,里斯很快就被迫放棄使用噴槍。 不過,他挺享受這帶來的一切。 除了省下瓦斯和業績翻倍, 而里斯個人沒有預期也最喜歡的轉變是-- 每當瞥見火光,他現在想起的是烤布蕾甜膩微帶苦澀的香氣。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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