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康拉德
【4 p.m.】
循著地址來到屋前,青年推開木門,上方的銀鈴叮噹作響。盈滿午後陽光的室內靜得宛若無人之境,空氣混雜多種甜香。巨大的木製方桌陳列著各式點心,數量種類皆讓人嘆為觀止。對很少吃甜點的青年來說,大半的食物他都叫不出名字。 鬆餅與蜂蜜的濃郁香味飄來,一名梳著包頭的少女正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盤鬆餅。她的碧藍色眼瞳仔細注視著黑色打扮的他,「您好,我是甜點鋪的艾芙妮。請問需要什麼嗎?」 「我是康拉德。教堂餐會要用的點心準備好了嗎?」本來負責餐會伙食的神父因故告假,屬於他的任務便由上層指派給了青年。望著眼前素昧平生,年紀目測約十七八歲,卻似乎是這甜點鋪負責人的少女,他憶起這個年歲便已在教會服事的自己。 「請稍等我一下。這份鬆餅先請您吃……再來些甜點好嗎?」好客的少女拉了把椅子給他。她在大木桌一角騰出空間,並把盤子推到青年眼前,介紹起各式點心。「這邊是奶油泡芙,這是布朗尼,您要不要吃吃看?軟軟的,而且也不會太甜喔。還是蛋塔?瑞士捲?啊、重乳酪蛋糕可是人間美味!」 「……妳要不要先去忙?」趁著她喝水的空檔,他連忙制止她滔滔不絕的介紹。少女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很快鑽進甜點廚房。康拉德重新掃視滿桌的食物。不常吃甜食是因為很少接觸,其實他並不挑食,所有食物對他來說全是神的恩惠,都必須珍惜,「……感謝神的恩典。」禱告結束,他拿起餐具。 濃稠的蜂蜜自鬆餅的縫隙中淌出,眼前的點心香氣四溢。刺入那烤得軟硬適中的餅身,他切了一塊吃下。不燙口也不過度甜膩,滋味香甜美好而簡單純粹。比起過度調味的食物,他更喜歡這種樸素的味道。 吃東西的速度總是比自己想像中得快,他清空了盤子,少女似乎還在忙。陽光照映的角度些微改變,淡灰陰影落在木桌邊緣。青年隨意拿起一樣離他不遠的食物。感覺頗熟悉,外型就像他的武器。雖然它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吃起來還意外順口。 提著包裝好的點心籃走出來,見他正在吃巧克力棒,喜出望外的艾芙妮不顧他仍叼在嘴邊的餅乾棒,興奮地把其他甜餅都塞到他手中。拗不過少女的熱情,他把額外獲得的零食也裝進籃子,然後把幾枚錢幣放至桌面。「我該離開了。艾芙妮,妳的點心很美味。歡迎妳有空到教會來。」 「謝謝您的稱讚,我會找時間去的。」將幾綹髮絲攏至耳後,少女笑著揮手向他道別,直至其消失在人群中她才回到店裡。漫不經心地拿起錢幣清點,她瞬間嚇得鬆開手。 錢幣的落地聲清脆響亮,黃澄澄的金幣在木質地板上發著光。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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